第一章:炫耀
“用十颗大粉钻镶嵌,预算没有上限,香语怀孕了,我要送她一个最好看的项链。”
凌承弼冰冷的眼神直视着安慕雅吩咐道。
旁边的江香语羞涩地靠到他的怀里,一脸幸福地嗔怪:“承弼,你对我太好了,人家说了不要的。”
凌承弼轻轻勾住江香语的腰将她勾进臂弯然后当着安慕雅的面亲吻了一下额头:“你怀孕了,给你花多少钱都是应该的。”
从听到第一句话开始,安慕雅的手就在抖,那种受到巨大刺激之后下意识的抖。
她无法开口说话,直至那个宠溺至极的吻结束,她彻底被推入万丈深渊一般,整个人颓败的几乎站不住。
面前这个抱着小三亲吻的男人是她结婚七年的老公。
他们曾经很相爱,可是结婚之后,一下子彻底变了。七年里,他几乎从不正眼瞧她,更不会吻她,她连个
原来他还可以那么温柔,只是这样的温柔她再也得不到。
他一个月只回来几次,也许,她等到夜深的那些夜晚,他都是如此温柔地和这个女人缠绵吧,所以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宝宝,她渴求至极的宝宝。
想到这,安慕雅的心如万枪射过般痛苦,她再也忍不住,手掌啪嗒一下落在桌面上,维持最后一丝尊严道:“不好意思,这个项链我做不了,请另找他人。”
凌承弼抬眼扫视一遍整个工作室:“国内知名的珠宝设计师,连条项链也设计不出来?”顿了一下,他的眼神锋锐犀利,声音骤然冷了好几分:“听说这工作室是你的所有心血,如果你设计的项链不能让香语满意,我会让这个工作室几天之内在世界上消失。”
安慕雅惊恐地瞪眼看他,这个男人剑眉星目,眸若星辰星辰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好看无比却只有绝情。
安慕雅几乎声音发抖:“我真的设计不了。”
更加冰冷以及嘲笑的声音:“那你就等着工作室消失。”他将江香语搂得更紧一些,抬脚就走。
工作室是安慕雅所有的心血,是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努力的结晶,她不能让工作室有事。
几乎用尽所有力气,她还是朝那两个亲密的背影喊道:“我接了。”
凌承弼转过头,鄙夷地勾唇:“寓意是一生所爱,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他再次转过头,安慕雅啪嗒一下站不住地跌坐在椅子上,鼻子上突然难受,她下意识摸了一下,鲜红的血沾满了手指,她毫无知觉地发呆愣看着手指,血突然滴到衣服上。
一滴两滴,越来越快,她赶紧后知后觉地捂住鼻子。
同事们都在忙碌,她掩掩藏藏地跑进自己办公室。
一进去,满手都是血,她胡乱抽了很多纸将鼻子塞住,然后套了件包裹浑身的外套,再次掩掩藏藏地跑出公司。
两个小时后,拿着化验单的护士一脸为难之色,声音近乎磨磨唧唧:“安小姐,您这个,您这个检查结果是,脑癌。”
......
安慕雅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了一个多小时,脑子里全是医生的那句话。
“安小姐,您身体里的恶性肿瘤已经扩散了,如果现在开始做手术,手术成功的几率恐怕不到20%,但是,如果不做手术,您就只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了。”
她还想要给凌承弼生宝宝,还想要通过宝宝挽回自己的婚姻,可是,上天竟然和她开了这样的玩笑。
不,她要将他夺回来,她爱了他那么多年,他却始终只对江香语宠爱有加,她不甘心,他至少也该那样温柔地对她一次。
她现在就要回去,她要脱去这身脏乱血污的外套,要吸引他,要得到他。
她站在路边打车,各种汽车疾驰而过,有辆车子很眼熟却一瞬没入车流里。
第二章:成全你
“凌承弼,工作室我不要了,除非你今晚答应回来,否则我不会设计那条项链的,你等着你的江香语伤心失望吧。”
“安慕雅,你找死,你又耍什么花样?”电话里,凌承弼气愤骂道。
原来他真的那么在乎江香语的感受,虽然知道,现在直面却仍难受至极。
“自己的老公整日和小三混在一起,我凭什么还给小三设计项链。”安慕雅悠悠地说着,好似冷眼旁观,心中却千疮百孔。
“哼,小三,安慕雅,你以为你是谁?凌家少夫人?我告诉你,你只不过是赖在凌家的癞皮狗,你那卑鄙恶心的手段一套一套还整天装作可怜兮兮,你知道我每次看到是什么感受吗?”凌承弼恶狠狠地说着,然后又缓又重地吐出两个字:“恶心。”
安慕雅的手重重抖了一下,手背上的青筋疯狂跳跃,好一会才能开口:“我说了,如果你今晚不回来,那就等着江香语伤心失望吧。”
安慕雅还没说完最后一个字电话已经被凌承弼一把挂断。
晚上十一点,客厅的门开了。
安慕雅坐在沙发上,她喝酒了,穿着酒红色的吊带冰丝裙,长长的秀发披散在嫩白的香肩上,大红色的口红勾勒出美好的唇形,她在镜子里反复看了,今天的她美艳至极。
触碰酒杯之后的口红有些凌乱却越发显得动人。
凌承弼扯掉领带走过来却一时愣住了,眼前的女人犹如美好的精灵,他的喉咙下意识紧了一下,但理智很快将他的思维拉回。
这是他最憎恨最讨厌的卑鄙女人,这样的女人心如蛇蝎,根本没有感情,他不会再像九年前那样上当,永远不会。
看到凌承弼,安慕雅满脸妩媚笑容地站起来,她跌跌撞撞,声音柔得像水:“承弼,你终于回来了,我今天好难过,我好想你。”
凌承弼站着纹丝不动,冷眼看着。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凌承弼跟前,借着酒劲抱住他的身体。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她努力抱得更紧一些,仿佛紧紧的拥抱才能消化这七年婚姻的隐忍与痛苦
她拼命抱着凌承弼,直到被一把推开,凌承弼双手握着她的肩膀,像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你现在这个样子简直恶心,怎么?终于憋不住,终于暴露自己水性杨花的本性了?”
安慕雅的水眸看着他,那里面其实是她拼命抑制的眼泪。
“呵呵,当年我一生病你就说我是废人,你不是要我出三千万才肯和我这个废人结婚吗?都忘了?现在发现我不仅不是废人而且还很强,所以就这么不要脸地缠在我身上?果然是水性杨花,当年一嫁给我就爆出艳照门,你是有多饥渴?”
安慕雅浑身冰凉地发抖,一个劲地摇头:“承弼,我说了很多次,我真的没有,那些艳照是被人陷害的,我真的没有做过要凌家出三千万这种事。”
凌承弼冷笑:“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后来花五千万,你知道为什么吗?就是为了报复你,呵呵,没想到你一结婚就忍不住地爬到别人床上,枉我曾经还对你一片真心,真是可笑至极。”
凌承弼说着大笑,声音骤然变冷,手顺着肩膀附到安慕雅的脖子上:“你不是想要吗?好,我成全你。”
凌承弼掐着安慕雅的脖子将她抵在沙发上......
第三章:没有廉耻
安慕雅猝不及防地被推倒在沙发上,撞击的疼痛让她双眼迷离,凌承弼近在咫尺地凑在她跟前。
这几乎是他们结婚之后最近的距离,凌承弼轮廓分明的脸近看更加惊人,安慕雅缓缓伸手去触碰,还没靠近就被凌承弼反钳住:“拿开!”
他一把将她的手甩开,另一只手钳着她的肩膀靠近。
很久之后,狠狠将安慕雅推开,然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鄙夷嘲讽:“真是浪,难怪别人说你水性杨花。”
安慕雅瘫软在沙发上,心口疼得浑身冰冷,瑟瑟发抖。
凌承弼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安慕雅蜷缩了很久,终于恢复理智地将酒红色冰丝裙胡乱套在身上。
刚套上鼻子便啪嗒落下血滴,她手忙脚乱地赶紧撩起冰丝裙拼命擦拭,然后慌慌张张想要逃回自己的房间,可是,没走几步凌承弼就从浴室里出来,冰冷地命令:“站住。”
安慕雅脚步顿住,凌承弼迅速翻箱找出一盒药倒出两颗,走到安慕雅面前。
安慕雅仍然用裙子堵着鼻子,凌承弼命令:“手拿来,把这个药吃下去,我可不想你这种人怀上我的孩子。”
孩子,她渴望至极的孩子。
看着凌承弼手中的药,她慌乱而不甘:“凭什么江香语能够怀上你的孩子,我却不能?”她一边说血已经流进嘴巴里,腥甜的味道直冲喉咙,她可以肯定流出的血很多,没准马上就要透过裙子滴下来,她很慌。
凌承弼的声音冰冷带着嘲讽:“香语比你好一万倍,你没有资格和她比较。”
安慕雅听到这,剧烈地咳嗽了一下,凌承弼趁机拽开她的手要将药丸塞进去。
这个女人的卑鄙手段多的很,他绝不能掉以轻心。
手拽开,安慕雅的嘴巴鼻子,下半边脸,全是血。
凌承弼一时愣住。
安慕雅将药丸夺过来塞进嘴里,满不在乎一般地开口:“你刚才的活很好,太刺激,我都流鼻血了,怎么样?”
凌承弼气得咬牙切齿:“安慕雅,你还有没有廉耻!”
安慕雅鼻子里的血再次流出来,她慌乱地想要逃离这里,开口留下一句:“这句话你应该去问江香语。”
说完她赶紧回房,将房门关上。
关门的一瞬间,血果然啪嗒地掉在地上,凌承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好,安慕雅,你有种,我们走着瞧,这些年你一再欺负香语,现在我让你一点点还回来。”
门里面,安慕雅一边泪流满面地擦着血,一边近乎微不可闻地自嘲:“呵呵,我欺负她,她那么阴险卑鄙,这些年一直是她在陷害我,可是你根本不会知道。”
凌承弼走了。安慕雅让佣人将血污打扫干净,然后疲倦至极地在家昏睡了一天。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一下子垮了,无论怎么提起精神想去上班都没力气,头也痛得浑天暗地。
下午五点,一天未进食的她仍昏睡不止但被同事的电话吵醒,手机上数不清的未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同事慌乱的声音:“慕雅,终于接电话了。你和凌总怎么了?今天凌氏一直在打击我们的工作室,他们那么大的公司,想毁了我们简直像捏死蚂蚁一样,我们该怎么办?”
第四章:道歉
安慕雅拨通凌承弼的电话。
为了显得精神一下,她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但整个人都摇摇晃晃。
她给他打电话,他一向不怎么接,这一次倒很快接了:“我等你很久了,如果你再不打电话过来,我觉得你的工作室可能今天就要完蛋。”
“承弼,我不是答应给你们设计项链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对付我的工作室?”安慕雅近乎恳求地询问。
电话那端,凌承弼听到这种可怜兮兮的声音,立刻脸色难看地皱起眉头。
又是这一套,她永远都是这样,明明是自己卑鄙阴险地设计陷害别人还总是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简直虚伪至极。
这样的嘴脸他早就看够了,从被骗第一次开始,他就决定永远不会再吃她这一套。
想着,凌承弼脸色铁青:“呵,答应了,一边答应,一边又派人绑架香语的妈妈要挟她,安慕雅,你怎么这么恶毒,这么恶心?”
听到凌承弼气愤的斥责,江香语在一旁无法抑制地勾唇轻笑,她的妈妈根本没有被绑架,不过和她妈妈合演一出污蔑安慕雅的戏却是非常简单,凌承弼果然什么都信了。
“我没有派什么人绑架过她妈,你不要污蔑我。”安慕雅拼命反驳却心中如死灰一般明白凌承弼不会相信她。
“短信,认证,物证,所有证据都显示是你,不是你还有谁?何况,像你这种蛇蝎毒妇一向最喜欢耍这种阴谋。”凌承弼定性般地下结论。
安慕雅眼中的泪突然不受控制地肆意滑落,声音沙哑,情绪激动:“我蛇蝎毒妇,我看根本是江香语自己绑了自己家人来污蔑我的......”
“闭嘴,安慕雅,我看你是死不知悔改。”安慕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凌承弼的吼声打断。
他终究是处处维护江香语,连让她说一句都不允许。
想到这些,她的头嗡嗡嗡的疼,感觉鼻子里的血又会往下流。
她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凌承弼冰冷警告的声音再次从“安慕雅,你听好了,我只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半个小时你不出现在我办公室向香语道歉,我会让你的工作室彻底消失。你不是喜欢耍卑鄙手段吗?那就好好尝尝伤害香语的后果。”
凌承弼说完一把将电话挂断。
安慕雅浑身冰冷地看看手机上的时间,终究还是着急忙慌地随便收拾了一下,然后直奔凌承弼的办公室。
凌承弼的办公室里,江香语委屈地哭诉着劝告:“承弼,你不用白费力气了,姐姐是不可能向我道歉的,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只是,她无论怎么对我下手都行,为什么要动我的家人?”
江香语哭得很可怜。
凌承弼气愤地想起安慕雅的卑鄙行径,他的拳头拽了拽:“好,她不可能道歉那我就让她别想再要工作室。”
凌承弼说着又安慰安慰江香语,然后给助理打电话下达命令。
江香语在旁边听得痛快淋漓,按照凌承弼刚才吩咐下去的方案,那个工作室绝对会死得透透的。
其实,她曾经也是一名珠宝设计师,可是她没有天赋,设计永远赶不上安慕雅。
凭什么安慕雅的设计稿总是能在国内外获奖而她却一个奖也得不到。
嫉妒成狂,她要将她的一切都夺过来。
——
路上安慕雅很着急急,她紧赶慢赶的,好几次差点和别的车子撞上。
到了凌氏大厦,她来不及将车停到地下车库就匆匆冲进大厦里。
她一路急匆匆地赶到凌承弼办公室,推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五雷轰顶般地僵立在门口。
两个正亲热的人抬起头看过来......
第五章:滚出去
两个正亲热的人抬起头看过来,看到安慕雅震惊又颓败地立在门口,凌承弼有些愣住,顿了一下他才站起身说道:“看来工作室对你真的很重要,我记得你是个从不肯低头的人。”
安慕雅气愤地瞪了几眼一旁得意的江香语,然后开门见山道:“我过来了,我向江香语道歉,你放过我的工作室。”
看着安慕雅认真至极的表情,凌承弼突然有些语塞,有些不忍开口。
“姐姐,你不用向我道歉的,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无论你对我做什么,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家人,我都可以的。”不待凌承弼开口,江香语娇滴滴地说道。
江香语的话瞬间拉回凌承弼的理智。
安慕雅想要撕毁江香语虚伪得恶心的嘴脸,可是,还没开口,凌承弼将江香语护住,冰冷地吩咐:“摧毁工作室的计划我已经发出去,你迟到了,还有香语不想看到你,从这里滚出去。”
安慕雅浑身冰凉地僵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手机突然响起,安慕雅失魂落魄地盯看着眼前的两人,机械地将手机划开放在耳边。
电话里,焦急的声音:“慕雅,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室遇到了巨大的危机,你现在能赶过来吗?”
——
安慕雅赶紧匆匆赶回工作室,她疯了一般地用尽所有方式想要将工作室保存下来,最后却还是以卵击石。
她近乎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从此之后,病情开始发作,持续发高烧,整天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
三天过去,她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圈,凌承弼一直没有回来,也许他是一直在和江香语你侬我侬吧。
第四天夜里,凌承弼竟然回来了。她很高兴,听保姆说凌承弼回来,她赶紧挣扎着起来,慌得手忙脚乱地打扮,然后又穿上那天的冰丝吊带裙。
她出了房门口,有些站不住地倚在门框上和他打招呼:“承弼,你回来了,你饿不饿,我给你去盛碗汤。”
她使劲地推了推门框站直身子,然后朝厨房走去。
自从嫁给凌承弼之后,几乎每天早上她都会准备好做汤的食材,然后下午匆匆赶回家熬制,有时候实在赶不及就只能托保姆弄一下。
换肾之后,她给他熬了半年补肾的汤,那时候她将自己的肾换给他,可是所有证据都显示江香语才是捐肾的人,他不会相信她的解释,她也不计较这些,只要他健健康康就好。
只是她熬了那么多,他却极少回来,没办法,她只能托付给司机,说是保姆熬的。
听司机说他把汤喝了,她总是特别欣慰。
今日的汤是银耳鲜果汤,她正要去厨房却被凌承弼一把拉住,而后抵在墙上。
撞击让她疼得抽气,凌承弼瞪看着她,警告道:“我听说你一直在拖稿,你还想耍什么花样?”
呵呵,原来又是为了江香语的什么破项链,她的破项链迟一天早一天就这么重要吗?
她拼命地推开他,自嘲地笑笑:“我答应了就肯定会设计出现,只不过我最近身体不适耽误了几天,你们至于这样吗?”
凌承弼冷笑:“身体不适?这么晚还打扮得这么妖艳,我看你是有时间出去浪,没时间画设计稿吧?”
凌承弼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印象中,她晚上极少出去,可是看到她打扮成这个样子他就想到那晚她动人的模样,想到那样子的她可能在别人身下,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
没想到凌承弼竟然会这样嘲笑自己,原来在他心目中,自己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喜欢到处浪的女人,也许,他甚至把她看成肮脏的小姐。
想到这,安慕雅浑身的血液都在发抖,她抬起黑沉如嗜血般的眸子:“是,我是出去浪的,我长得这么漂亮,有的是男人围在我身边。”
她终究亲口承认,从前还会假装柔弱无辜,现在连假装也不愿意假装了。
听到这句话,凌承弼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好像被一下子点燃,那种感觉像是怒火又像是要将自己烧尽的欲望。
第六章:病发
完事之后,他再次逼她吃下避孕药,然后一把将她甩开。
后来浴室里传来声音,再后来是客厅轰然关门的声音。
他已经离开了。
又是去找江香语。
安慕雅艰难地起身,近乎扶着墙壁走到浴室,站在镜子前,她满脸都是泪,崩溃得站不住地滑坐到地面上。
她无法入眠,只能坐在电脑前连夜赶稿。
几天后,凌承弼又回来过一次,这一次他回来得比较早,甚至坐在饭桌上和安慕雅一起吃饭。
可是,饭吃到一半,安慕雅突然发现自己又开始流鼻血,她捂住鼻子,紧张地一下子站起身,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要回自己的房间。
吃到一半就甩了筷子?凌承弼愠怒地冲她的背影喊道:“安慕雅,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吃了,没胃口。”安慕雅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显出异样。
“你给我站住,你什么意思?和我一起吃饭就没胃口!”
安慕雅顿了顿,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
凌承弼突然气得有些慌了,过去表面唯唯诺诺的人现在变得如此不受控制,他的声音更加冷了一些:“安慕雅,我警告你,你最好站住。”
安慕雅的脑袋嗡了一声,她不能站住,她不能让他看到她一脸血的样子。没办法,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地开口:“是的,和你一起吃饭我就是没胃口,所以我不想吃了。”
说完她快步逃回自己的房间,外面是凌承弼的警告:“好,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我想和你坐在一起吃饭,告诉你,安慕雅,我一想到你做的那些卑鄙事情就犯恶心,真把自己当什么凌家少奶奶了?要不是为了帮香语看项链设计的情况,我根本不会回来。”
凌承弼盯着那扇门,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会回来,好像就是下意识地开到了这里。
安慕雅趴在床上哭得泪流满面,血将床单沾湿了一片。
保姆听到吵声,小心翼翼地走到凌承弼跟前:“少爷,夫人将项链放在您的书房里,本来她是要赶过去送给您的,您回来了,所以就......”
凌承弼仍然一脸怒气,无言地看了看保姆。
鼓足勇气,保姆挣扎一会才开口:“少爷,夫人真的很不容易,您......”
保姆的话终究没有说完,被凌承弼一眼瞪得全部飘散。
凌承弼起身回书房,桌子上果然搁着项链盒。
打开,项链美得令人惊叹,不得不说,安慕雅在珠宝设计上确实有很强的天赋,可是她不将心用在正路上却偏偏要害人。
凌承弼拿了项链盒径直离开别墅。
第二天,戴上项链后美得惊艳无比的江香语和凌承弼一同进入凌氏,两人郎才女貌的照片被很多人拍下来发到网上,一时间媒体争相报道,网络上议论纷纷,各种同情,嘲笑安慕雅的言论也铺天盖地。
安慕雅是在家里看到那些言论的,其实,结婚七年,类似的新闻始终没有断过,外界同情她,嘲笑她,她只能假装沉迷工作毫不在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的新闻每次都带给她剜心般的痛苦。
内心的痛苦难以排解,很快,她再次发起高烧。
下午,网络上突然炸开锅地出现各种分析,甚至信誓旦旦的言论:
他们说她每天晚上都在夜店和男人厮混,所以凌承弼不爱她,甚至拿出模糊不清的照片。
他们说她有小怪癖,抽烟,酗酒,生活糜烂不堪,凌承弼怎么可能爱她。
他们说她有病,说得一套一套。
说她有黑历史,编得让一众网友纷纷来骂她和她的家人。
她妈妈看到这些,担心得不行,哭着打电话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她只能假装云淡风轻地说自己完全不受影响,并且找了专业团队去处理了。
可是,哪有找什么专业团队,极度的伤心加绝望,她脑子里简直是一滩浆糊,哪有心思去找什么专业团队。
凌承弼没想到只是带着江香语去一趟公司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连锁反应,网上那些言论,百分之九十他都是不信的,而且,无论那些内容是真是假,突然被全网这样子唾骂,任谁都会难以承受的。
虽然他厌恶安慕雅,可他还是拿起电话拨打过去。
第七章:还有更狠的
“叮铃铃。”烧得浑浑噩噩的安慕雅躺在床上突然听到手机响起来。
她艰难地翻身拿起手机接通电话。
对面是江香语阴险而得意至极的声音:“怎么样?安慕雅,被全网唾骂的滋味一定很不错吧?”
安慕雅脑子嗡的一紧,气愤得近乎咬牙地质问:“是你做的?是你买的水军对不对?”
江香语哈哈大笑:“确切的说,应该是承弼吩咐我做的。”
安慕雅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江香语继续哈哈大笑:“告诉你,我还有更狠的呢,你慢慢等着吧,哈哈哈哈......”
——
保姆进入房间时,安慕雅已经烧到三十九度,烧得满脸通红。
保姆吓得声音都带了哭腔地一边安慰一边给她物理降温:“夫人,没事的,我现在就给少爷打电话,我现在就打电话。”
手忙脚乱地给凌承弼打电话,但是一打过去就被挂断,一打就被挂断,保姆急得哭泣,安慕雅苦涩笑笑,他可能是不想知道任何关于她的消息所以根本不想接电话吧。
安慕雅安慰保姆:“没事,他不接电话更好,我不想让她知道,联系下司机,医院就行。”
电话那端,听到凌承弼回来的脚步声,江香语赶紧放下手机,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已经全部删除,她笑得娇滴滴地迎向凌承弼。
助理跟在凌承弼身后,凌承弼一边走过来拿手机一边吩咐:“总之,就这样处理,把那些负面新闻全部澄清清楚。”
“是。”助理点头出去。
江香语的笑脸一瞬间格外的僵,格外的尬:“承弼,怎么了?”
“哦,没什么。”凌承弼近乎无心回答地敷衍一句,然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江香语在一旁听了半天才听出这个电话是打给国内最有权势的传媒大佬温总的。
又是为安慕雅的那些负面新闻,江香语气得快咬牙切齿却只能继续装笑脸。
医院里,被癌症和高烧折磨得痛苦不堪的安慕雅夜夜难眠,没几日就消瘦了近十斤。
凌承弼的电话没有打回来过,医院看她,他那么恨她,怎么会关心她是不是病了呢。
被安慕雅上次的话气到的凌承弼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不回那个别墅,但是这几天,他脑子里总是时不时想起一推开门安慕雅一身酒红色吊带裙的样子,那样动人的样子在他脑中折磨着他,总让他下意识觉得他不回去的时间里,安慕雅可能就在外面玩。
这样的想法总会让他非常烦躁,这样的烦躁不断堆积,终于,这天中午开完会他就开车回去。
门推开,安慕雅果然不在,他的神经紧了一下,莫名烦躁地扯下脖子上的领带。
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坐了一会,保姆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反而被他的出现吓了一跳。
“安慕雅呢?她去哪里了?”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保姆赶紧迎上来:“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夫人几天前发高烧,您的电话打不通,我只好医院。”
保姆说着说着声音带起哭腔:“夫人的高烧现在还没退,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凌承弼心中一紧,手下意识拽成拳头,然后云淡风轻地问:“医院?”
“就在市一医。”保姆仍带着哭腔。
“我有空再去看看。”凌承弼继续云淡风轻地说道。
之后,他在别墅里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他不想让安医院看望她,从而嘲笑他,或找到更多把柄耍阴谋诡计,所以他带上江香语,医院孕检。
医院里,医院,江香语就让手下查清她的病房号。
既然安慕雅还在想勾引承弼,那这次她就给她来点更狠的!
第八章:阴险小人
医院里,江香语故意带着凌承弼逛到那个病房附近,果然,他们刚在走廊上没走多久便看到穿着病号服从病房出来的安慕雅。
安慕雅走了几步便浑身僵硬地立在原地,因为猝不及防地看到自己这些天一直迷迷糊糊梦到的人站在走廊那边,身边却站着那个陷害她的江香语。
两人看起来那么登对,和他站在一起的江香语那么光彩照人,可是自己,自己一身病服,被病痛折磨到憔悴得近乎脱了形。
真是可笑,他们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下意识退了退,想赶紧从这里逃离,江香语却已经开口:“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凌承弼则打量着自己。
凌承弼是完全僵在原地的,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日,安慕雅竟然会憔悴成这个样子,瘦得就像只有八十斤,她以前没这么瘦的,她到底怎么了?真的是发高烧吗?一连串的问题在他脑子里冒出。
江香语拉着他的手往前走,直至走到安慕雅跟前,再次开口:“承弼带我过来孕检,没想到这么巧会碰到姐姐,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了?”
安慕雅看到江香语虚伪的样子就想吐,现在她身体难受,更懒得理会她,直接怼道:“呵,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我听到就想吐。”
“你......”江香语甚是委屈得就要掉出眼泪。
凌承弼立刻冷声道:“安慕雅,你什么意思?香语只是在关心你,你别不识好歹!”
安慕雅苦涩地笑笑,果然见不得自己的心头好受一点点委屈,可是她被陷害,被全网唾骂,他也许还会拍手称快吧。
想到这,安慕雅越发苦涩地笑笑,顿了好一会儿才假装云淡风轻:“我累了,要回房休息,两位去忙自己的吧。”
凌承弼第一次看到安慕雅那种苦涩到近乎绝望的笑,这样的笑真的是那个阴险卑鄙的人的吗?他还没想清楚,安慕雅已要离开。
他突然心里有些慌,不由下意识质问:“你到底什么病?”
安慕雅抬脚回房,凌承弼跟进去:“你到底什么病?”
“感冒,重度感冒,行了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请你们出去。”一再被逼问,安慕雅声音不由大了一些。
见她如此不愿看到自己,凌承弼有些失落,并且十分生气:“安慕雅,你别不识好歹。”
江香语假装劝和地扶着凌承弼往外推:“承弼,你消消气,姐姐只是身体不舒服所以说话稍微冲了一点,你先出去,我来好好劝劝她,我们都是女人,交流起来更方便的。”
凌承弼仍然气愤,但也顺从地走出门,江香语将门关上,然后走到安慕雅床边:“姐姐,想不到你没几天就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呵呵,真是大快人心呢。”
安慕雅气急,近乎咬牙切齿:“虚伪小人,你给我滚出去。”
江香语阴险的笑着上前拉安慕雅的胳膊,声音近乎阴恻恻:“我说过我还有更狠的。”
说着,她假装被安慕雅推了一下地退了几步然后重重跌在地上。
确实是重重跌到地上的,听到那撞击声,安慕雅都懵了,接着她看到江香语的身下渗出血迹。
血越来越多,江香语先是阴恻恻地笑着,然后很快变成一副慌乱无措,惊恐至极的表情哭喊:“救救我的孩子,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承弼,承弼,救救我的孩子!!!”
江香语越喊越大声,正在门外纠结着要不要去问问医生病情到底怎么样的凌承弼终究听到喊声,他慌忙推开门,江香语哭喊地倒在一滩血泊中,而安慕雅站在一旁。
“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承弼,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江香语哭天抹泪,很快道出真相。
想不到她还是这么阴险狠毒,她竟然会对香语肚子里的孩子下手,而他刚才还在担心她的病情,简直可笑至极。凌承弼一把推开安慕雅,赶紧去抱江香语。
“承弼,我没有推她。”安慕雅被推得撞在床架上,明知道自己的解释没用还是近乎哀求地解释。
凌承弼抱起江香语,冰冷至极地警告:“如果香语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抱着江香语跑出去,安慕滑坐到地上,头痛欲裂地蜷缩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