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岁的张志兵横躺在厕所门口，任凭女儿张玲怎么拖拽拉扯都弄不到床上去。
“哥哥，爸爸又晕倒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5年了，你能不能回来一趟？”张玲无助地给哥哥张军打电话求助，但电话那头始终是沉默。
最后邻居搭把手，才把张志兵挪到卧室。
张志兵最近频繁晕倒，每医院检查，他都会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的女子，我没病，上医院就是让我去死！”
医院花钱，还是爸爸得了什么重病瞒着自己？
张志兵出生在四川，祖祖代代务农。
27岁跟妻子陈玉结婚，第二年儿子张成出生。在儿子3岁时，又生了女儿张玲。
家里的经济压力越来越大，张志兵便跟随亲戚一起去上海打工，在工地当小工，由于人勤快又好学，很快就当起了泥瓦工，一天有四五百元收入。
妻子想着自己也去工地上帮衬丈夫，还能多一分收入，便带着几个月的女儿也来到上海。
日子虽苦，但是一家人也乐在其中。
然而，一天午后，一名工友大喊：“老张老张，你老婆摔倒了！”众人帮着张志兵七手八脚地把陈玉抬上车，医院抢救了七八天人还是走了。
从此张志兵便一蹶不振，每天浑浑噩噩，工作时心不在焉。最后干脆喝酒解愁，同宿舍的工友也都不愿意搭理他了。
就这样一晃半年过去了，工地领导实在看不下去，有天当着大家的面狠狠说了他几句。
晚上回到宿舍，张志兵更是把自己喝得大醉，又吐又哭，吵得大家都没法睡觉。
有人劝他：“老张，你不要这样自暴自弃，你这个样子咋能对得起你过世的老婆。”
没想到一句话把张志兵点炸了，“我咋对不起我老婆了，她当时得了尿毒症，我割了一个肾来救她，可惜她命薄啊！”
大家一听，张志兵为了救老婆居然割了自己一个肾，都暗暗佩服。后来传到工地领导耳朵里，领导给张志兵调整了轻松的岗位，还每月多发块钱。
然而，有大家的帮助，这个割肾救妻子的英雄，依然没有振作起来。每天一副懒散悲悯的样子，最后还是被工地开除了。
失去经济来源，张志兵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稍不顺心便摔东西打人。大儿子张成便是在他的打骂中长大的。
刚上完高中，张成便背起铺盖去外地打工了，除了给妹妹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再也没有回过家。
张志兵的身体也每况愈下，这两年得了中风，走路也不利索了。
最近几个月不知道什么原因，有时突然就晕倒了。刚上大学的女儿不得不请假在家照顾他。
然医院看病，都会被爸爸骂。
这天张志兵又晕倒在厕所门口，张玲叫来邻居把爸爸抬到床上，然后叫了辆救护车，一医院。
半晕半醒的张医院里，表情很紧张，还时不时地紧紧捂着肚子。
医生见状，开了CT重点检查肚子。
然后，拿到检查结果的时候，把张玲吓了一跳，上面清晰的写着：双肾完好......
张玲又找来医生亲自检查，医生撩开张志兵的衣服，肚子上也没有见手术留下的疤痕。
张志兵醒来后，女儿再三追问下，张志兵才说出了真相。
原来，12年医院，并不是尿毒症，是突发脑溢血，在医院抢救了几天还是撒手人寰。
张志兵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妻子，让一个女人干跟男人一样重的活，才会得那么重的病。
他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内心愧疚，度日如年。为了减轻一些心底的自责，他编了一个谎话，说是妻子得了尿毒症，自己割了一个肾给妻子，以为这样能让自己更快的走出来，没想到却陷入更深的自责中。
张志兵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感慨命运的不公，也像是如释重负。
本文根据真实故事改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